王剑一刀两断,Berserker的宝具竟然被劈成了两节,巨剑的刃深深削进了他肩头,几乎把他的身躯划成了两半。
然而即使是这样他也并没有死去,只是还留有一口气,瘫倒在地,奄奄一息。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,安娜贝尔本应一起被斩断,她此时惊魂未定地看着这一切。
“你没事吧,安娜贝尔大人。”
安娜贝尔抬头,说活的是一头巨大的黑色野兽,它的嘴部没有任何动作,却仍旧不可思议地在说话。
那正是姐姐——维多利亚的从者:Rider。在千钧一发之际将自己救出来的,也正是它。
安娜贝尔摇摇头。
“Rider……Berserker他……”
安娜贝尔大概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,在这场战斗之前,不,大概在那名始皇帝的眼里,这种程度连战斗都称不上吧,只是单方面的碾压罢了。
看着拼死保护自己的Berserker,她突然回想起,自己和姐姐成功召唤出英灵的时候。
“因为没有理性不能思考问题,还会消耗掉大量的魔力,你就把他当成用完就丢的弃子好了。”
姐姐是这么说。
一开始安娜贝尔也是这么觉得,除了自己的命令,几乎任何时候都是一动不动,即使是在他脸上画画他也毫不在意。
(完完全全就是机器人吧,这家伙。)
安娜贝尔讨厌圣杯战争,更讨厌和圣杯战争有关的一切。自己之所以成为御主,只不过是因为作为魔术师的资质很高所以被圣杯选中,以及姐姐的要求罢了。
但是从者就是从者,要想获得胜利,就必须得借助他们的力量。
好烦,真的是好烦,无论什么时候都只会跟在自己身后,像一条不会察言观色的小狗。
“给我等在这里。”
像是赌气一样将他撂在路边,自己对他也没有绝对的命令,心想只要时间久了就会自己回来吧。
可是没有。
安娜贝尔在床上辗转反侧,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。
她半夜走出门,想去确认一下情况。
不巧的是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,等到安娜贝尔找到他的时候,自己浑身都已经湿透了。
雨中的Berserker,还是保持着自己走时的姿势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雨将自己威武的头冠打湿,脸上也没有一点表情,直到安娜贝尔出现时,才稍微转动了一下脑袋。
“你可真笨。”
其实他并不是自愿的吧,只不过是我们自私地加入了狂化的咒语,才让他变成这个样子,历史上的他,一定是一位帅气又勇武的英雄吧。
“你也觉得愚蠢极了,对吧,无论是我们,还是其他人。”
她踮脚,伸手摸了摸Berserker的脸颊,很粗糙,但是很温暖。
安娜贝尔眼前一黑,倒在了地上。
虽然作为魔术师,她绝对能比得过大多数人,但她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,差到只要一场大雨,就能让她病得卧床不起,可能是因为她不愿意进食的原因吧。
后来的事她其实不太记得,醒来时她已经回到据点里了。
Berserker静静地待在房间的角落,无神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她。
“是你把我带回来的?”
Berserker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。
“谢谢你。”
安娜贝尔亲亲的吻了吻他的额头。
“你是我的英雄。”
那个时候,Berserker的眼神好像变了许多,他现在感到的究竟是喜悦呢,还是回忆起生前故人的伤感呢?
“Rider的【千里眼】发现大圣杯的所在了。”
有一天,姐姐高兴地对自己这么说到。
安娜贝尔无法理解圣杯的价值,什么第三魔法,什么根源,她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她唯一希望的,就是圣杯战争结束之后,能抛弃魔术师的身份,作为一个人而活下去。
没错,她们姐妹俩:安娜贝尔和维多利亚,并不是属于人类这一侧的存在,她们是从出生起,就被某位【真祖】选中的【死徒】,也就是人类口中的:吸血鬼。
吸血种,圣堂教会对于世界上所有以人类血液为食的总称,大多数吸血种受不了日光的照射,但总有例外。
那就是力量强大的【真祖】,和源于【真祖】的【死徒】。
死徒,顾名思义是已死之徒。原本只是真祖为了抑制吸血冲动而准备的应急食品,为了不让他们逃走而将其纳入自己的支配之下。被真祖吸血的人类,同样也会变成不老不死的吸血鬼。在漫长的岁月中,某些死徒产生了自我意识,逃入了人类的社会,最早的死徒,被称为【二十七祖】。
他们在取食人类血液的同时将猎物变成了吸血鬼,吸血鬼为了生存又不断重复着吸血行为。为了阻止这个近乎无休止的循环,为了封印二十七祖,圣堂教会成立了针对死徒的异端歼灭者组织——埋葬机关。
安娜贝尔和维多利亚并不是二十七祖之一,但她们同样被埋葬机关视为肮脏的存在,即使她们曾经是人类。
迄今为止,安娜贝尔已经记不得自己被吸血鬼猎人猎杀过多少次了。
她明白,想要重新变回人类只不过是奢望,更并不打算寄希望于什么大圣杯,她希望能够和姐姐找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,静静生活下去,就好了。
“你太天真了,安娜贝尔。”
然而维多利亚却不那么想。
“变回人类又有什么好,那些一遍又一遍杀死过我们的人类,所谓教会的走狗,你难道不想向他们复仇吗?”
这种想法,真的是——
“无聊极了……”
(安娜贝尔!安娜贝尔!)
是姐姐的声音。
(蠢货!你要在那坐到什么时候!)
维多利亚说得没错,现在确实不是该发呆的时候。
“安娜贝尔大人,接下来的事,就交给维多利亚大人吧。”
“嗯,谢谢你,Rider。”
安娜贝尔擦干净脸上的泪水。
“我没听错吧,她刚刚把那头恐怖的大狼叫做Rider??”
杨颜的疑问正巧也是白泽所想知道的,Rider也就是骑兵,按理来说,只要是与某个乘坐物有渊源的英灵,都能够被当做Rider召唤。眼前这头身形几乎跟狮子相仿的猛兽,虽然身上带有从者的气息,而且灵基的强度异常之高,但却怎么都看不出是哪位英灵。
“巨大的狼,难道是北欧神话中的芬里尔?它的灵基确实能够匹敌神灵级从者,但是……”
但是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。
“很遗憾,你猜错了啊,Saber的御主。”巨狼将安娜贝尔驼到背上。“这次的确是我们落败了,不过我们很快会见面,总有一天你们会来争夺的吧。”
随着巨狼一步步后退,本已失去战斗力的Berserker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站了起来,巨大的魔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他的全身,本来已经被斩开的身体,像是被强制合拢在了一起。
这毫无疑问是御主使用了令咒的效果。
可是!
安娜贝尔此时并没有任何动作,手背上的三划令咒也没有丝毫减少。
那只有一种可能:有别的御主,在对Berserker使用令咒。
“居然还有这种事?”
似乎这也在政哥哥的意料之外,他皱起眉头。
“那个叫白泽的,从者有可能同时拥有两名御主吗?”
这还是始皇帝陛下第一次向自己询问。
“作为英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,Ruler。圣杯战争从被设计出来的时候,就只允许了七名御主和七名从者的存在,不过也偶尔会有例外,比如说你还有……”
在他把眼神转向杨颜的时候,这家伙眼里冒着星星,好像迫不及待地等着白泽介绍到自己。
“朕要的是结论。”
“结论就是——我也不清楚,圣杯战争有着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了。”
“真是没用。”
白泽苦笑。
“抱歉啊,让始皇帝陛下失望了。”
难道说这种现象就是Ruler现界的原因,但是既然Ruler没有感觉到异常,那就说明圣杯战争还在按照正常的流程进行。那就是……
“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一声巨响打断了白泽的思绪,重伤的Berserker此时已经完全复活了。
伤口完全愈合,碎裂的铠甲完好如初,断成两截的方天画戟也依然健在,现在的Berserker,已经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。
“Berserker。”
Rider传达了主人的命令。
“为了掩护安娜贝尔大人安全离开,吾主希望你使用宝具。”
Berserker看向了安娜贝尔。
(这家伙,难道是在担心我?)
她点了点头,示意自己会没事。
Berserker怒叱一声,源源不断的魔力,经由安娜贝尔输送向自身,接着爆发出来,一时间,魔力掀起的风暴席卷了周遭,天空中的云层甚至因此扭曲。他伸出左手,金光闪过,一把巨弓出现。
“那是!”
那是Berserker的另一宝具,他曾经使用过的龙舌弓,传说以虎骨为弓身,龙筋为弓弦,势大力沉,百步穿杨。手中的长戟随着他的意思改变形状,化作箭形,Berserker搭箭拉弦,随着弓弦的蓄力,大量的魔力不断地凝聚到弓箭上。
将“辕门射戟”的传说具象化,并能够作为对军,甚至是对城宝具发射出去的,正是Berserker的最强手段。
其名为——军神五兵(God Force)。
那已经不是弓箭了,而是一击便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超级兵器。
“您如果能有办法化解的话我会很感激。”
始皇帝苦笑一番。
“那种东西,不可能的吧。”
充能已经完成,Berserker应声放弦,巨大圆柱形的魔力激流以势不可挡之姿冲着几人喷射而来。
“跑!”
Saber一声疾呼。
杨颜的双眼被光芒笼罩,什么都看不见,只感觉有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抓住了自己的领子,把自己带到了空中。
汹涌的魔力激流并没有停下,在大地上犁出一道长长的黑线,所经之处,树木被烧焦,山头被削平,所有东西都被巨大的热量烧成了灰烬,没有任何遗留,直到视野能及的尽头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杨颜被黑烟和泥土烧焦的味道熏得喘不过气。
“刚才我差点死掉,不对,是绝对快要死掉了吧,我不要打什么圣杯战争了政哥哥,我要回家~我要回家!”
杨颜的眼角,渗出了泪水。
“哈哈哈,区区烟花就把卿吓成这样,你也该有点出息了。”
“哪有这么吓人的烟花啦!”
“哦?看来结界解除了。”
“啊!可爱的银发双马尾美少女不见了!去哪了?到底去哪里了?还没要到她的微信呢!”
在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安娜贝尔一行人的踪迹,看来的确是撤退了。
“我们走吧,Saber。”
在地上的另一段,白泽注视着天空中的始皇帝和杨颜。
“不去向Ruler道谢吗?毕竟他救了主公。”
“也是,就算是兴致使然,咱们也算欠了他们一个人情。”
他笑了笑。
“这个人情,就留到下次再还吧。”
白泽离开了,Saber紧跟上他的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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